語言是生活，放孩子自由！

Kaya是個乖巧聰明的小男孩，他的學校成績當中「中文」明顯不好。Febie有些煩惱，但我可一點都不。 教育，尤其是像Kaya這樣小三的年齡，父母太急應該反而會出事吧？有些精緻有味的好料理就是不可能靠微波爐快煮得出來，教育應該是天經地義就像這類的料理吧？

至於不擔心中文成績不好的原因，我總覺得，語言是在生活中才得成長的活潑生命體，這孩子每天都有太多太多想要表達、想要分享的東西，他的體驗與幻想豐富，只是對「中文書寫」這個工具或媒介缺乏熟悉，還有尚未體驗到「書寫」這種表達可以帶來的創造興奮，比起完全沒有概念，沒有想寫什麼卻硬要寫出「可以得到高成績」那種離自己很遠文字的悲劇，中文書寫對Kaya無論如何已注定是越來越懂得如何分享的一齣喜劇啊！

不要說中文，看看英語在Kaya小世界裡的夥伴關係就知道。我多年前幫Febie開設了「JFK繪本屋」，因為Febie的專長是兒童英語，所以我們的繪本一直都是以英文繪本為主，但我從創業的第一天就清楚知道，JFK繪本屋是一家「繪本」屋！是讓孩子透過因為聽講故事而「活起來的繪本」跟等著他們未來全力全心奔馳的世界保持親密的空間，不是英文教室更不是兒童遊樂場。英文是國際通用的語言，許多有趣有用打開一輩子哇哇驚嘆不已視野的人事物都在英語的世界裡，孩子從小跟英文繪本保持親密的同時，也自然跟著與英語的文明世界有了熟悉親切老朋友的感覺。

孩子不要太早「學」各種語言是對的，但從小生活中就接觸到不同語感的多種語言是幸運的好事，還沒有正式學英語前就已經擁抱了英語窗口外的花花大世界，Kaya就是我們自己每天見證的好例子。Kaya的英文不是特別頂尖好，但這孩子從來不怕英語，跟海邊的孩子不怕水，山上的孩子會爬樹一樣，Kaya小朋友碰到老外就聊，碰到路上的英文就像發現一隻蝴蝶會問，比起「學」英語分數高但生活上跟英語（還有那個透過英語可以擁抱奔馳的世界）保持遠遠甚至厭惡的距離，你說這是喜劇？還是早知如此的悲劇？

我知道有許多人對台灣正式教育體制感到挫折，但我覺得沒必要太過誇大這樣的挫折。我的底線是保護孩子不要被學校這隻大怪獸難免的間歇顛瘋所咬傷，幫他判斷濾過那些不合理的判斷。在那底線之上，我的態度基本上還是樂觀的，我的心思很少被Kaya學校裡的事所糾纏，比起過去我們這一代的成長環境，威權統治下抹滅個性的權威教育，現在台灣的國小教育環境改善之處多到讓我這老爹嫉妒死Kaya的地步；尤其再想想，我們住在台北市的家長孩子早就得天獨厚，學校的品質平均地好不說，單美術館、博物館、藝文科普活動比比皆是（還有繪本屋可以聽Febie老師說故事，哈哈），就少些那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神經質吧！（Jerry還真敢說，真是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哈）。

我總覺得父母先學著自己不急、不趕、沒焦慮，就有為孩子「除三害」的「積極意義」，哈。關心孩子教育的父母也會壞事的，說不定還通常是主謀呢。一個更重要，可能在一些「過動父母」眼中我不那麼關心孩子學業的原因，雖然我們跟孩子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太多，現在的孩子只要不是寒暑假已是「學校的孩子」，所謂「教育」似乎快被學校給外包走了，哈哈。但，這樣也好啦，親子在一起的時間太多反而容易生膩，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才會有相聚時分享的快樂啊！但我一直還是相信，學校只是孩子教育的一部份，甚至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孩子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算再零碎，才是孩子教育成長的真正主體。

（原文：2017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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